《天师神探之旌阳案》 第19章 不伦恋父子起疑心 免费试读
孙圣人和小胖子吵了许久，又重归于好，两人玩起家家乐，李胖子演孙圣人干爹。许逊和司马颖瞧得无趣，转身离开。许逊后脑勺突然挨了一棍子，他摸着脑袋回过头，听见孙圣人对李胖子说：“干爹，你把这老货也打死了，这如何是好？”孙圣人手指着许逊。他扮起大人来，倒有几分相像。司马颖指着许逊笑道：“你这老货！”
小胖子摸着并不存在的胡子，说：“不妨，罪过都推在赵家庄身上即可。”
孙圣人又说：“干爹真乃英雄也。”
小胖子笑道：“再喊几声干爹看看。”
孙圣人生气地扔掉棍子：“不玩了，不玩了，你又占我便宜。”
小胖子哈哈大笑：“继续玩嘛，这次你当干爹？”
孙圣人拍手就好：“好啊好啊。”
许逊灵光一闪，问孙圣人和李胖子：“你们这是在扮演谁？”
孙圣人摸摸脑袋，说：“我也不认识，看大人们这样玩，我们就跟着学。那日，我们村和钱家庄的人打了起来，我和胖子悄悄过河，跑到钱家庄，看到几个人在打架，一棍子下去，呜呼倒地。”
许逊豁然开朗，对司马颖说：“没想到两个顽童无意中见证了所有事情！这一声干爹叫得好啊。”
司马颖愣了片刻，方才明白许逊说的什么意思：“老许，两个孩童的话可当不了证据。”
“不打紧，起码为我们指明了方向。咱们再去钱家庄！”
二人渡河，来到冯大牛院子门口。
冯大牛见他们又来了，强打精神，说：“见过二位大人。”
许逊打量着冯大牛的院子，问：“你们庄主对你不薄啊，这么好的院子。他一贯这么大方么？”
“不是。庄主勤俭持家，很少乱花银子。只是见我娘去世，同情我，才给我修葺院子。”
许逊见冯大牛比上次瘦了许多，胡子拉渣，多日未曾打理，不禁有些心疼。他说道：“不错。我和王爷查了很多事情，打探到那死去的陈烟枪，常年吸烟吸出了肺痨，需要天天吃药。你们和隔壁村子打架，他这种毫无战力的人，也要上阵么？”
冯大牛说：“不需要，陈大爷年老体衰，风一吹便倒，只是他喜欢看热闹而已。他老伴儿死得早，膝下无子，无人照顾，就算不被赵都打死，也活不了几天。他都替自己选好了棺材和寿衣，还是跟哥和我一起帮他挑的。”
许逊赞道：“原来如此，你和钱根生都是热心肠的好人！”
一直看许逊查案的司马颖也说道：“大牛，你要是不想在这钱家庄呆了，就跟着本王吧！去成都！”
冯大牛委婉谢绝：“多谢王爷美意，只是小的在这地方呆习惯了，一时间不想去别的地方。”
许逊微笑道：“大牛，你再回忆一下，钱生根死的那天，他有没有跟你说过什么话？”
冯大牛回答说：“没有。他只是从我家门口路过，说去吃饭，我家狗就跟着去了。我心情不好，就没有同去。”
“你见过蒋玉儿么？”
“新夫人？好像见过。那日我坐在院中思念老娘，看到新夫人慌慌张张地往村口走，似乎在害怕什么。我没多注意。不过……钱生根和新夫人的关系可不简单，我好几次带着狗去山上打兔子，看见他们卿卿我我躲在山上的树林里，说些露骨的话。我怕庄主伤心，就没告诉他。其他人都没说过。”
许逊觉得有些奇怪，问：“你现在怎么愿意告诉我呢？”
冯大牛深吸一口气，关上门窗，说：“我怀疑是庄主杀了我娘！”说完这句话，他浑身颤抖。
许逊和司马颖对视一眼，说：“喝口水，慢慢讲，不着急。”
冯大牛给自己倒了杯茶，说：“那日两个村子械斗，场面混乱，我和年轻人在前面打架，庄主和老弱病残站在最后面观战，当时我老娘身边只有陈大爷、庄主，还有庄主的两个儿子。那赵家庄的赵都不可能冲到我们队伍的最后面打我娘的后脑勺！最有嫌疑的就是庄主！但是我娘死后，庄主对我很好，嘘寒问暖，我便没有怀疑他。上次你们问我话之后，这些天我在家想了很久，庄主以前对我不理不睬，从不肯多看两眼！现在却对我犹如亲生，我才觉得庄主可疑。”
“大牛，我也觉得老庄主有嫌疑。我们正在搜集证据。你想为你娘报仇的话，首先要保护好自己，不要乱吃别人给的东西！我帮你找出杀害你娘的凶手！”
“多谢许大人！多谢王爷！我冯大牛愿意为二位当牛做马结草衔环！”冯大牛倒头便拜。
许逊忙把冯大牛扶起来。
司马颖问道：“你确信是老庄主亲手杀人么？他那老胳膊老腿。”
许逊不太确定：“不一定是老庄主，但是和他有关！杀害陈烟枪和冯大妈的凶手就是庄主一家，甚至钱生根也有份。而给钱生根下毒的，可能也是庄主。”
司马颖问道：“庄主为何要杀害两个无辜的人呢？还要杀掉自己的义子？”
许逊王者窗外的黑夜，说：“我猜测是为了报仇，赵家人为了抢夺良田，找了一具死尸谎称是钱家庄的人打死，从而索要赔偿，如果县令沈万千是个糊涂官，钱家庄可能有人要出来抵命。如此狠辣的计谋，肯定让老庄主忌惮。他干脆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，也找一具尸体说是赵家庄的人打死。但是死尸不好找，他见陈烟枪是个半截身子入土的人，而且没有家人，干脆打死他，装作是赵家庄的人打死，一来报复赵家庄，二来索要赔偿！”
冯大牛问道：“一具尸体便足够了，为何还要杀害我母亲呢？”
许逊叹了口气，说：“这个我暂时也不知。”
司马颖抓了抓大腿，说：“没有过硬的证据，一切均属猜测。钱英雄认为蒋玉儿想迷惑钱庄主骗取钱财，认定钱生根是好人，一直揭发蒋玉儿。大牛却说蒋玉儿和钱生根有一腿，这钱生根究竟是个什么样的人物？按大牛所说，钱生根是个热心肠的好人。”
许逊想起旌阳县乔家父女和陈操之，正是在他们身上，他才意识人是复杂的，多面的，他看到的只是其中一面。他说：“或许，钱生根一直在演戏，蒋玉儿也在演戏。”
“演戏？从何说起？”司马颖问。
“这得从药铺的出货记录说起。”
“钱根生买的药都是壮阳药，他自己用不着，可能是给别人买的。他作为庄主的义子，地位崇高，除了庄主本人，恐怕没人值得他去可刻意讨好。再看钱庄主，他老迈年高，面对正当千娇百媚青春年华的蒋玉儿，就算吃再多的药，也于事无补，难免力不从心。钱生根正好身强体壮威猛过人，却一直没有娶妻，而他和蒋玉儿走得近。一来二去，便是郎情妾意。大牛也说了，他们经常躲在暗处鬼混。他们怕人发现，故意掩人耳目，在外人面前装作不和的样子，钱根生甚至刻意去老庄主面前说蒋玉儿的坏话！钱英雄是个粗鲁莽撞人，以为钱根生正直，是个好人，哪里想得到这么多。他现在还认为义弟死得惨，蒋玉儿不是好人，可见他和钱生根关系好。是不是？”他最后一句问冯大牛。
冯大牛琢磨着许逊的话，说：“是，大少爷和根哥关系好，和二少爷却比较差。他们是同父异母的兄弟，两个人母亲都死了。二少爷虽然体格不算健壮，但是脑袋好使，有些瞧不起大少爷，两个人明争暗斗，互相使绊子，庄主总是和稀泥。”
许逊继续分析说：“老庄主和三个人儿子杀了人，互相包庇，不会向外人揭露。钱根生一死，剩下亲父子三人，更加不会出卖对方。他们趁乱杀人，只有赵家庄的两个小童看见，但是小童的话难以当做证据，实在难办。”
“唉，没有证据，庄主一家都是老狐狸，岂会认罪？”司马颖叹道：“要是我家阿花还在，一口咬掉一个，肯定不会冤枉人！”
许逊笑道：“老狐狸生的，不一定都是老狐狸，起码，钱英雄不是！没有证据，就让钱英雄帮我们找证据。王爷，这次得你出马了！只需要如此如此……”
司马颖听完许逊的计策，忍不住拍手叫好。二人叮嘱冯大牛保重自己，当天返回县衙，与沈万千商议下一步的行动。沈万千自然不敢违抗。
次日，沈万千率领县衙所有衙役，成都王司马颖亮出兵符调动附近军队，直扑钱家庄，他们担心钱家庄的人民风彪悍，万一引起武装骚乱，恐怕不好收场。钱家庄的人看到朝廷的兵马出动，哪敢以卵击石？司马颖以谋杀为名抓捕庄主和大少爷钱英雄，不由他们喊冤，把他们关在大牢里，分开关押。河对岸的赵家庄放鞭炮以示庆祝。
许逊独自一人，走进狱中，单独找钱英雄问话。大少爷钱英雄大声喊冤：“我没杀人啊！当日我冲锋在前，虽然打伤了赵家庄几个人，但是没杀人啊！”
许逊笑道：“你没杀人，可是有人说你杀人了，杀了陈烟枪和冯大娘，还给钱生根下毒！”
钱英雄顿时骂道：“***，是哪个王八蛋污蔑我？我与义弟如亲兄弟一般，怎么会杀他？定是有人想害我！”
许逊悄声说：“你想想，你义弟死了，如果你和你爹也死了，那你家的财产归谁？”
钱英雄睁大眼睛：“你说是老二？”
